那个黄脸婆只是个攻略者,肯定是用了手段才骗取爸爸的爱,我才不认她。”我呼吸一滞,
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捏紧。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听不到了,只感觉整个人沉入了海底。
而林州则冷眼看着我痛苦,轻描淡写道:“安安是无辜的,你不要伤害她。
”他们拥着沈安安走远。沈安安惊奇的声音传来:“你妈妈真的是攻略者?
那她会为了任务听从你们的一切指令吗?”儿子的语气中满是欢欣:“当然了,
以后她也会听你的指令的!”我站在后面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,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。
“林州,我们离婚吧。”我掏出一份文件甩到了他脸上:“这份离婚协议我早就准备好了,
本来想等儿子生日过后再说,没想到你们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。
”我嘲讽一笑:“那就如你们所愿。儿子跟你,我就当没生过他。
”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。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我们身后,
他手里的杯子掉落在地,摔得粉碎。“妈妈......”4儿子张着嘴,满眼的不可置信。
我冷脸看着他们:“让开,以后我跟你们再没有任何关系。
”儿子胡搅蛮缠地上来抱住我的腿,不让我离开。我狠心一推,他磕绊了几下,
头重重地磕在墙角,顿时有血滴落下来。儿子从小被我捧在手心长大,从没受过什么伤,
剧烈的疼痛顿时让他哭闹不止。林州赶紧去检查儿子的伤势,脸色由白转红:“顾桐!
你疯了吗!元元可是你的孩子!”我冷冷一笑:“以后就不是了。
”说罢我不顾他们的叫喊声,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。我没有回家,而是去了邻居阿姨的房子。
她在前年寿终正寝,把这个小家留给了我。我经常回来打扫,但从没改变过家里的布置,
所以处处都还有邻居阿姨的痕迹。客厅里没挂电视,而是改成了一个作品墙。
上面挂满了邻居阿姨的绘画作品。她画得极好,画里的女孩生动活泼,
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喜怒哀乐。每一张都是我。有正在做饭时的我,有和人对骂时的我,
有靠在邻居阿姨肩上,跟她撒娇时的我。我蜷在沙发上,看着那一面墙慢慢入睡。
在梦里好像又看到了邻居阿姨。她温柔的目光落在我身上:“桐桐,你和林州今天想吃什么?
糖醋排骨怎么样?”有时候她又忍不住凶我:“小姑娘家家的天天出去打架像什么话?
下次要是有人再议论林州,你告诉我让我去。”久违能感受到家的温暖,
我忍不住扑进她的怀里大哭起来。梦里的邻居阿姨还是那么温柔,她一边拍着我的背,
一边轻轻摸着我的脸:“怎么了?桐桐现在过得不开心吗?
”她轻声低喃:“那就去寻找能让你开心的人生吧。”我拉黑了林州所有的联系方式,
然后尝试重新找回对生活的热爱。我申请参加了国际艺术展。这是我跟邻居阿姨的共同梦想。
以前邻居阿姨因为丧女之痛,很久拿不起画笔。而我也因为照顾儿子无暇绘画,
和曾经的梦想渐行渐远。但好在重新开始什么时候都不算晚。我整理好邻居阿姨的所有画作,
挑出符合大赛要求的作品,交稿报名。随后我又开始四处采风,着手准备自己的作品。
江南的古城。青石板闪烁出岁月的光泽,一砖一瓦都是历史的沉淀。古朴醇厚,
仿佛妈妈的手,轻轻抚平所有的心绪。我并不是技巧特别强的画手,
只有在我身心都感受到的时候才能画得出来。现在我真的感受到了重生的力量。
干渴了太久的土地,只要一场春雨,生机就会遍地开花。笔随心动,落笔生花。
很快我就画好了参赛作品,也一并递交了上去。随后我又在当地玩了个尽兴,
才恋恋不舍地回来。飞机刚落地,我又见到了林州。他的双眼遍布血丝,面色枯黄,
好像很久没有睡好。他的手边,还牵着紧张盯着我的儿子。5“你们来这干什么?
”我站在他们对面,冷漠地问他。儿子朝我迈出一步,但又想到了什么似的,
最终还是怯怯地站在原地没敢动。林州面容苦涩:“桐桐,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拉黑了,
我联系不上你。听说你今天回来,我只能到这等你。
”我掀了掀眼皮:“我们没有必要再联系了,离婚的事跟我律师谈,以后也都不要再来烦我。
”林州沉默半晌,嗓音沙哑地开口:“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,
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完成任务才接近我的......”我嗤笑了一声。我们在一起十年,
一起共度了三千多个日夜。如果他曾经哪怕在其中一天,动过一个想要查清楚事实的念头,
都不会误会我到今天。尤其是在沈安安跟他说完我的居心叵测后,我清楚地看到,
他的眼里多了一些情绪。那是......欣喜。他在欣喜我接近他是别有目的,
欣喜我这十年对他并非真心,好让他的背叛看起来顺理成章。林州的薄唇抿成 一条线,
神情伤痛:“是安安告诉我你只为了任务......我其实是相信你的。”我笑了。
他竟然连承认错误都勇气都没有。遇到问题就推卸给别人,真是烂透了。
儿子到底还是个孩子,见到我笑了,他以为是我高兴了。
他嬉笑着张开双臂向我扑来:“妈妈我们回家吧!以后我就有两个妈妈了!
”儿子不停地欢呼:“爸爸说了,妈妈要是不愿意见到安安妈妈,那就在外面给她一个家,
不会影响到我们的!”对上林州小心翼翼的眼神,
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甩了大鼻涕一样恶心。
我看着他:“我凭什么要跟一个垃圾共享一个烂人?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稀罕?
”“离婚协议我的律师已经发给你了,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,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。
”儿子拉着我的手左右摇晃:“妈妈你就回来吧,你现在好漂亮,以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!
就跟对安安妈妈一样好!”我的心下一阵恶寒,忍不住一巴掌挥开了他:“滚远点,
我不需要。”儿子摇摇晃晃了几下,就要摔倒,突然人群中冲出一个女生抱住了他。
是沈安安。她在儿子的身上乱摸了一通:“元元,你还好吧?有没有碰到哪里?”摸着摸着,
她又转向我,语气中带着责怪:“顾桐,元元他还是个孩子,你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他!
”他是我怀胎十月,历尽苦楚生下来的血肉,我怎么会不心疼他呢。只是父母之爱子,
为之计深远。儿子从小顽劣,不是拽女孩的马尾,就是抢男孩的汽车。
我怕他长偏了不懂得尊重别人,于是每次出现这种事,总要教育他一通。
但沈安安却反其道而行之。每次在我教育儿子的时候,她总是适时地出现,心疼地抱着他,
又是拿毛巾热敷,又是搂在怀里哄着。“元元是你的亲生孩子!你怎么光向着外人?
”“元元别伤心了,跟我回屋,我给你点了你最爱吃的零食。”每次都是这样。
儿子在外面闯了祸,我费心费力给他收拾烂摊子,还要给他摆事实讲道理,费尽口舌。
但沈安安只要点个外卖,再说几句好听的,就成了儿子眼里的大好人。
6沈安安几句话就重新点燃了儿子对我的怒火,他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我的仇恨:“妈妈,
我给过你机会了,是你不知悔改。以后我再也不要你了,我只有安安妈妈一个妈妈!
”“够了!”林州大吼一声,一把推开了沈安安:“你别在这添乱了!
”沈安安装好人的姿态还没来得及收回,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。
她不可置信地去拉林州的胳膊:“阿州......”林州脸色阴沉,
冷冷地看了她一眼:“这是我们的家务事,你先回去。”我也惊讶了一下,
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沈安安这样做,是会让我生气的。但他以前一直默认了沈安安对我的挑衅。
看来,从前只是没有侵犯到他的利益,所以他从不在乎罢了。但现在,是我不在意了。
我没有再看他,而是大步流星地越过他们,拎着行李出了机场。回到邻居阿姨的小屋,
我收到了通知,邻居阿姨和我的作品都顺利通过了初审。一丝笑意悄悄爬上了唇角,
我好像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。自由散漫,无拘无束。我约了几个朋友庆祝。举杯相碰时,
他们调侃似的笑着:“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这个大忙人了呢。”儿子出生后离不开我,
只要我稍微走远一点,他就会哭闹不止。我放心不下他,所以每次朋友聚会都是能推就推。
就算实在推不掉,也是吃个饭就匆匆赶回家。像今天这样惬意挥洒的时光,
确实很久都没有了。我放下酒杯,轻描淡写几句,宣布了我离婚的消息。朋友们张大了嘴,
一脸见了鬼的表情:“不是吧顾桐,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以前怎么劝你离你都不肯,
现在终于想通了?”我笑笑。人不耗尽最后一点爱意,是不肯走的。
但好在我现在走也不算太晚。有人伸出手臂,铿锵有力地拍了拍胸脯:“没事,
以后你还有姐,姐的胸肌给你靠。”看着她故意逗我开心而做出的夸张动作,
我忍不住笑出了声。嘻嘻哈哈了一晚上,我的心情好了很多。晚上回到家刚准备睡觉,
突然手机铃声响起,是一个陌生号码。接听后,林州焦急的声音传来:“桐桐,
你快来医院一趟,元元吵着要见你,我们谁都哄不好。”我深吸一口气,
只觉得有说不出来的疲惫:“之前我就是轻推了他一下,他身上连块皮都没破。用不着人哄,
你给他买点吃的转移一下注意力就行了。”林州沉默了一瞬:“不是机场的事,
是元元回来后在幼儿园跟别的小朋友打起来了,有人说他是没妈要的小孩,他就把人家打了。
”儿子在一旁委屈巴巴:“妈妈,你真的不要我了吗?爸爸已经训斥过我了,我知道错了,
以后再也不拿你跟安安妈妈,不,安安阿姨做比较了。“妈妈我都为你跟别人打架了,
你怎么也不来看看我?”我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,只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。
在我陪伴他长大的日日夜夜,他满心满眼的只有沈安安。面对我时只有挑剔与疏离。
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有我这么一个平凡的妈妈,甚至家长会都只想让沈安安去给他开。
匿名
匿名
红薯绵绵
暴富小鱼
秋河曳尾
高大少
念深
钱多多
姜莱
齐晏
暴富小鱼
鱼有余
匿名
匿名
匿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