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在他的示意下,乖巧温驯地坐在他身边,把头靠在他肩膀上,
如同一只被驯服的宠物猫一般依赖他。“喝酒了?还是要注意下自己的身体。
”我满含深情的说。“李阳,今天到公司了嘛?”陆建东睁开半眯的眼,推开我,
不耐烦的语气回荡在房子里,扰的我一阵烦躁。“没有,今天警察来公司了,
说是李阳的妻子赵小云死了,估计李阳要很久才能回来上班。”我站起来,
拿着一根烟走到落地窗边,依靠在窗户上。“李阳手上的项目,恐怕一时半会儿要搁置了,
如今找个李阳那样任劳任怨的技术人员,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很难。我看着窗外,
北江上明明暗暗的渔灯在黑夜里发出孤寂微弱的光。“赵小云,我从前还见过,
长的还蛮好看的,身材也好,看起来性格也不错,真是可惜了。”我眯着眼看着陆建东,
语气幽幽。“说个死人干什么,不够晦气的?”陆建东说完,掐了烟转身去了浴室,
他总是这样,有的时候没有一点耐心,不像我。躺在浴缸里陆建东想起上周,
赵小云在他面前,穿着黑色真丝睡衣,弯腰点燃浴缸上的熏香,将修长白嫩的脚丫,
伸进浴缸里晃荡了一下,他的心也随着那白嫩的脚丫子晃晃荡荡起来。
就像外国电影里演的那样,赵小云在他面前宽衣解带,缓缓步入洒满新鲜玫瑰花瓣的浴缸里,
然后又勾着他的衣服把他拉入浴缸,香艳又刺激,让他欲罢不能,回味无穷。赵小云死了,
她怎么能死呢?就算死,也不能死在昨天晚上,陆建东想着,迷迷糊糊的睡着了,
周身逐渐变冷,就好像赵小云冰凉的酮体一圈一圈地缠绕着他,让他喘不过气来。
陆建东一下子惊醒过来,睁开眼,见我正着急地拍着他的脸。“建东,怎么了?做噩梦了?
看你在浴缸里待了半天不出来,我还以为怎么了,吓我一跳。”我温声问道,
还顺手把干燥的浴巾递给他。“建东,我看着柜子里的熏香没有了,
你有空了再买几个回来呗。”我坐在浴缸边上帮他擦着头发,
我总是这样妥帖耐心地伺候着他,让他安心又放心。“我的账号一直登着,你要是喜欢,
直接在网上下单就好了。”难得他语气温和。“小晴,我有些累了,我先去睡了。
”说完陆建东出了浴室,往着卧室而去,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。夜里,
我躺在床上,低低压过来的天花板,密不透风的窗帘,卧室就如同怪兽的胃,
周身弥漫着浓稠的酸臭,日日夜夜地着我的身心。恍惚中,陆建东把我拖入身下,
掐着我的脖子,我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飘荡在幽暗海面上的破船,浮浮荡荡,听不见,看不见,
世界好像是寂静的,没有一丝光亮,看不到任何希望。我好像看见赵小云,
她站在房顶上冷冷的看着我,扯出诡异的笑脸。“赵小云死的时候,你就在她门外面。
”声音沙哑干涩,如地狱鬼魅发出的声音飘荡在屋子里。“赵小云,身子是不是白皙又柔软,
勾勾手指,你们男人的魂都不见了。”“你看,赵小云在上面看着呢。”我睁着大大的眼睛,
那声音就像不受控制般,从我嘴里发出。陆建东软摊在我的身上,我也如溺闭在一团浊水里,
喘不过来气来。“所以是你杀了她?”陆建东气喘吁吁地问。“你们都觉得是我杀了她?
你说我杀的过来嘛?前台的小李,企划部的小刘,财务部的小范,
我好像一手掌都数不过来呢?”我转过身透过黑暗看着他。“你说,你身边的这些莺莺燕燕,
怎么杀的完?”我嘴里发出一阵诡异的嗤笑。“陆建东,你不会忘了当初对我做了什么吧?
”陆建东语气复杂,惶恐中带着阴冷,他伸出手放在我纤细的脖子上,我清醒过来,
我毫不怀疑,若是他稍微使劲,我的脖子也许会被他扭断。“所以,你恨的是我?
”濒临死亡的感受让我瞬间清醒下来,我转过身,把脸贴在他的胸上。“不,我感激你,
你供我吃,供过住,供我做人上人,要恨的话,我可能会更恨李阳不是嘛?是他的懦弱,
把我送到你的身边。”我伸出手无限眷恋地抚摸着他的脸。“这么多年了哦,我只是厌倦了,
建东。”我主动靠近他,窝在他怀里。不知为何,我身上腻起一层层寒霜,越发冷了。但是,
我清醒的知道,我还需要一点耐心。陆建东是在第二日中午被冷若秋带走的。
我站在办公室的窗户上,看着他一步步走上警车。打开窗户,窗外的冷风瞬间灌了进来,
干燥凌冽,却清新的涤人心肺。可这怎么够,这还远远不够。我想起昨天晚上,
我在城南派出所旁边的咖啡厅见到冷若秋的情景。我和冷若秋面对面在一个卡座里坐下。
“是你杀了赵小云?”冷若秋问我“我说不是我,你信嘛?”真好笑,
所有人都以为我杀了她,可是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。“李阳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,
就算他提前准备,也需要有人在庆州帮忙。”冷若秋喝了一口咖啡,然后皱起了眉头。
我吩咐服务员送一杯白开水过来,这么多年她还是喝不惯咖啡的味道。
可这么多年我在陆建东身边,早就习惯了随时随地的察言观色。“你恨他们对吧?
”冷若秋说的他们,不是他。这个他们,包含了很多人。但是我能确定,
她的很多人和我心中的很多人是不一样的。“若是恨,我更该恨李阳不是嘛?
”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,满身疲倦袭来。但是我必须坚持下去,就像是爬山,
明明快要到达山顶了,虽然已经疲累不堪,却无法止步。我总是这样矛盾又清醒,
以至于我总觉得自己有病。“李阳怎么说的?”我喝了一口咖啡,然后又笑笑。
“当然你可以不说,不过听了他的话,我大概能够想到点什么。”冷若秋看着我良久,
而后打开录音笔放在我面前,李阳低沉疲惫的声音响起。以下是李阳的证词。
我推着皮箱从高铁站出来的时候,是早晨的五点钟左右,天空灰蒙蒙的,
像一副粘稠的灰白画,刺骨的风扑面而来,穿过衣服直直地钻到人的心尖上。
高铁站的大广场上空无一人,我裹了裹自己的衣服,匆匆向一辆闪着绿灯的出租车走去。
在庆州这个西北部的小城,不过才十一月初,气温都快降到零下了,真他妈冷。
我想起前几日在花都时还要穿短衣短裤,从南到北几千里,
有些人可能一辈子也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程。我弯腰敲了几下出租车的玻璃,
司机摇下车窗户,露出一张睡眼朦胧的脸,看到我立马来了精神问到“老板,去哪儿?
”我让司机打开后备箱放下皮箱,然后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去,车里暖气充足,
我边搓着手边对司机说“去南城花园。”司机听了立马笑呵呵的说“好呢。
”南城花园是在离高铁站大概三十公里的市中心,对的士司机来说拉完这趟,
正好赶上市里的早高峰,他自然很开心。的士拉着我到了南城花园小区门口后,
就一溜烟儿赶去一趟了。我下车后,推着箱子到小区旁边的早餐店叫了两份猪脚面,
一份在店里吃,一份打包带回去给准备给赵小云早上起来时当早餐。早餐店刚刚起摊子,
店主让我等一会儿,大概六点钟左右,我吃完面,带着打包的面,
进了位于南城花园B座的302室的家里。我回到家,打开客厅的灯,把行李箱放在门口。
不想打扰熟睡的妻子,便想先去卫生间梳洗一下,推开卫生间门,
却见赵小云闭着眼浮浮沉沉地躺在撒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里。我当时觉得很奇怪,
嘴里嘟囔了句,一大早的泡什么澡。可是见赵小云半天没有反应,便伸手去摸了水温,
才发现浴缸里的水已经凉透,我摸了下赵小云脖子,一片冰凉。我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,
又伸出手指碰了碰露在水面上的身体,确认赵小云已经死了后,扶着墙站起来,
最后走到客厅摊在地上报了警。以上是录音里,李阳陈述的案发经过。
警局已经按照李阳说的,安排警员进行核查,证明李阳说的属实。这就说明,
李阳确实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据。“李阳的描述,就像在讲故事,逻辑清楚,不愧是理科生。
”我听完把录音笔递给冷若秋。“这个赵小云死的场景够绮丽呀?
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等情人呢?”我又状似无意的说了句。冷若秋听完放下水杯,
看了我一眼。“我以为你会问我,赵小云真正的死亡原因是什么?”冷若秋又说到。
“你已经告诉我了,死在浴缸里,难道不是淹死的?”我笑笑回答到,
大概警察都喜欢用这一套试探嫌疑犯吧。赵小云死因是吸入了一种叫做丁卓的药,
在失去意识和行动力之后,沉入浴缸里,溺水而亡。而监控查到,
最后打给赵小云电话的人是陆建东,最后进出南城花园的人也是他,就连染着丁卓的熏香上,
也只有陆建东和赵小云的指纹,况且那屋子里,
还有大量陆建东活动的生物痕迹人证物证齐全,陆建东罪名无法逃脱。当我带着律师,
去看陆建东时,他满脸愤怒。从前日夜沉溺在酒色的脸,脱去了华贵的外皮,
变成了一堆发白发臭的肉。“建东,我请了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,你要振作起来。
”我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,大概是这么多年,我已经习惯了和他虚与委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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